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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第二节 神之左手

第五章 第二节 神之左手

危机一刻慕言将寒霖雨硬是推向了空中,迎向了巨大狰狞的雷电阵。仅仅是做出这一行动就将他的力量耗尽,只能躺在地面上静静等待着“原石发光”,正像是那一天同样以寒为姓的少年救下了还是无能力者的他,这才是他愿意一直帮助这个只有不死异能的废柴的原因。

因为他一直相信,原石总归会发光,不管它曾如何被人弃绝。

穿过了雷电阵的超电磁炮像是流星赶月一般击打向雅典娜,看似已经完全没有反抗力的雅典娜露出了苦笑,那笑容像是掺了另外半分的嘲讽。她将双手张开,周围的球状闪电全部爆炸,在爆炸冲力的辅助之下,她就像是俯冲的鹰隼急速向地面坠落而去。

一旦发射就没有办法调整轨道的超电磁炮,在雅典娜随机应变的应对之下,完全成了射空的战略武器,在将硬币彻底融化之后在空中消失了踪影。

“对不起,月前辈……我想,这就是通往真理路上不得不承受的重量。”在心中向挚爱的月前辈致歉的雅典娜,似乎因为不忍心而别过了头,雷电阵合拢反馈回来的信息与正常人无异,他也不可能逃开这致命的攻击。

轻轻叹息,她将球形闪电组成圆环,踏在其上,开始减速,终止了继续下落的势头,转身就准备离开。发动雷电阵产生的力量削弱要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缓缓补充。

“怎么会……你……原来是真的喜欢着我的?”颜黎清跪坐在地面之上,眼里不禁溢满了泪水,然而这一次,倒在地面的少年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,身体焦黑,安静得像是死去。

她的面色顿时有些发白,同时对过去的事情有些后悔,要是自己记得好好回应他的感情该有多好。就在自己刚刚确认有人曾爱过自己之时,他就为自己而死,始作俑者此刻却在准备逃走。一股火焰顿时在颜黎清的心中燃烧而起,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彼此的差距,忘记了准神级和LV8实际上难以逾越的差距。

电磁力在她的周围爆发而出,目标锁定雅典娜脚下的球形闪电环,颜黎清像是射出去的箭一般紧追不舍。将五枚硬币一把扔到空中,电磁力构建出五个独立的临时轨道,这超越她过去最好表现极限的一击,顿时轰击而出。

第一枚,自左下角攻击,雅典娜在背后构建出球形闪电护罩,赤红的硬币硬生生击穿了护罩,最终仍然击中了她的左腿,顿时让她在空中的轨道发出了错乱。第二枚,自右下角攻击,雅典娜顿时调整球形闪电环的角度,躲开了这一击。第三枚,自左上角攻击,她却突然将球形闪电环旋转一周,右手发射出了一颗球形闪电弹开了超电磁炮。第四枚,自右上角攻击,同时第五枚也已经向她心口进发。

“看来你过分低估我的能力,给你展示一下真正的雷电技术哟!”

球形闪电环翻转,雅典娜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一周,一股强大的电磁力凝聚在她的脚下,将第四枚击出的超电磁炮拍击而出,正对着攻击而来的第五枚超电磁炮,碰撞之后两枚硬币的轨迹都发生了偏折。

“什么……!”

这像是特技一般的战斗技术顿时让颜黎清有些动摇,但随即又准备再度发射超电磁炮——经过刚才那次攻击,她与雅典娜之间的距离已经更加接近。

“月前辈告诉我说,这叫做动量分析。能力者享有特权的组织之中,一定只让你重点学习了电磁学,因此你是不会知道这些的。还有一件事情喔,体术是月前辈教过我的,超电磁炮在物理上是要经过足够距离加速才能有足够威力,让仇恨蒙蔽双眼之人,又怎能胜利?”

战斗之时还有空解释的家伙,才处处都是破绽!雷电之光在她的指间跳跃,迅雷般击出了第六枚超电磁炮。雅典娜并没有躲开,话音刚落迎着超电磁炮伸出了白皙的手,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一击。糟糕,超电磁炮才刚刚进入电磁轨道,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攻击力。

最糟糕的是雅典娜嘴角那古怪的笑容,她的身影在颜黎清的眼前放大,将电磁力调整成斥力,颜黎清妄图逃开她逐渐接近的身躯,然而球形闪电环旋转的方向陡然逆转,斥力反而变成了引力。电光火石之间雅典娜颀长的双腿重击颜黎清的小腹,同时将球状闪电环解除,颜黎清在空中无力可借,狠狠地撞上了地面。

她的悲鸣再度传来,刺痛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无奈,小腹传来的痛苦让她几乎爬不起来,而雅典娜这才从她的身上离开,俯视着她的视线充满了嘲讽与悲悯。

悲悯?亲手沾满了鲜血的女神又谈何悲悯!然而纵使不甘,我已经没有力量。颜黎清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,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真正的神明的话,请出现吧,制裁这个冒充神明的罪恶之人。

“整个音祭市外来援助LV8能力者,万有引斥慕言,电磁诡姬颜黎清,你们的存在会影响炎帝大人的行动,白御所未能战胜之人,就由我雅典娜·苏菲尔给予最终裁决。”

在之前战斗中算是普通的球状闪电,在两个完全用尽力量的能力者面前也将成为致命之物,人类向来都是如此脆弱的,只是为了真正世界的秩序,即便是同样的我也不得不行杀戮之事。

紫色的球状闪电浮现在颜黎清的胸口上方,光辉夺目的白莲花却在此刻盛放。

声优一般的声音响起,仿佛是跨越时光的咒文响彻半空,古代象形文字体的英文单词闪烁又消失,“Nopainsnogains.”

寒霖雨重新睁开了眼睛,他身体上的伤痕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。这一次死亡,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长,也许是因为受到的致命攻击程度影响,但是他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,球状的闪电就悬停在刚才自己舍命救下的女孩身边。

刚才因为白莲花绽放而闭上眼睛的雅典娜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,寒霖雨已经再度站了起来。“异能是不死,和狐狸一样有九条命么?”

“这点我无可奉告,要说有什么要告诉你的,无非就是——”寒霖雨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颜黎清面前。“别碰!”他不顾颜黎清的呼喊,伸手便伸向她面前的球状闪电,电击的麻痹瞬间传遍全身。但是明显这威力已经不足以一击致命。

“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丝毫,就算是妄称神的你,现在也做不到同时发动多次球状闪电的地步,因为刚才你发动雷电阵时的吃力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她将眼睛轻轻眯起,嘴角略过一次不合雅典娜形象的俏皮笑容,却有些不够真诚,准确来说像是发现了关键的戏谑。如同发现了老鼠痕迹的猫咪一般,她的眼睛之中似乎透露出残忍的光芒,又一发球状闪电击出。

“看来不致死的攻击仍然有效?那你就给我好好证明你说的话。”

一颗弱化版本的球形闪电向慕言攻击而去,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抵抗能力,这个时候寒霖雨已经没有空想那个机械臂男白御的下落,幸好雅典娜现在的魔力不足够支撑她连发,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同时保护两个人。

匆忙用身体拦下了雅典娜的又一发攻击,麻痹的痛苦却根本阻止不了他履行诺言的决心——然而人的体力是有限的,过去身为阿宅的他就更加不支,以至于他和雅典娜僵持的平衡终于在20分钟后打破。

“游戏结束,剩余的魔力应该够发出完全版的球形闪电了。”

寒霖雨的体力明显已经不支,双腿不断颤抖着,痛得要死,也就是长跑的时候他有过类似的体验。但那又怎能和现在的境况相比较,果然异世界都是谎言,勇士根本就不存在,无力之人只能用悲鸣证明自己的存在感。

被雅典娜发现能力弱点的他陷入了苦战,该死的异能只有在致死时才有作用,也就是说现在不过是徒增伤痛。但是他没法停下脚步,否则跨越异世界又有何意义?

紫色的球形闪电向颜黎清飞行而去,速度比弱化版的提高很多。“够了!霖雨!不用再这么辛苦,你已经足够证明自己,放弃吧,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啊!”颜黎清勉力坐起,眼角的泪水一刻都没有停止过,梨花带雨的模样或许是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的柔弱。

“重要的东西……这次要保护到底……”

尽管汗流浃背,因为雷击身体还有些麻痹,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跃向了颜黎清前方,超越雅典娜预想,用胸口撞向了球形的闪电。球状闪电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少年炸飞而起,撞进了颜黎清的怀中,两人同时都躺在了地上,颜黎清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
“真是顽强啊,只可惜弱者的顽强不过是增添痛苦。”雅典娜露出了苦笑,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没能改变他的想法,月前辈,我真的已经尽力了。

没过多久,寒霖雨再度醒来,身体上的伤痕已经恢复,就连体力也完全恢复。感觉到背后的柔软,听到她的抽泣声,他已经明白现在处在怎样的情况之下。雅典娜下次发招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所以自己并不能继续躺在这里。

他伸出手要将颜黎清环抱的手臂拉开,却不料一碰到她手臂的时候就传来了一阵麻痹之感,发出微弱嘶鸣之后,他回忆起来见到伊缕不久时从她身上传来过同样的感觉。那么这个仅仅只是错觉么。

“以自己火热的内心挡在同伴的面前,一切就将发生改变——灾难已经过去——‘神之左手’开放。”无机质的声音重新响彻在他的脑海,“神之左手”,是黑炎龙的变种么?虽然听起来威力应该不错,但是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不会再轻易判断。

大幅的信息流瞬间挤进了寒霖雨的脑中,原理看了也完全看不懂,只有使用方法与条件他大概能明白,条件是——被作用的异能者能完全信赖发动者。

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她,虽然眼下这姿势有些引人误会,但形势逼人,他也在内心祈祷着不会惹她生气。

“颜黎清……你能完全相信我吗?不管接下来会有怎样奇怪的景象,都交给我来?”

误认为他是间接告白的她俏脸有些发红,但还是点了点头,即便是极限的境地他也不肯放弃自己,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不清不楚,但看来他对自己是真心的。

神明大人,如果这就是你赋予我的使命,那么请让诸神的左手发动!

将左手搭在颜黎清的肩膀上,他的脸向她贴近而去,误以为他是想要吻自己的她闭上了眼睛,双颊滚烫。寒霖雨最终停留在距离她的唇5cm的位置。

“MODEON!”

超电磁炮重新睁开了眼睛,将寒霖雨的身体轻轻推开。她很快站了起来,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神色,奔向还没有做出下一步行动的雅典娜,一颗硬币悬浮而起,攻击模式和之前大相径庭。

“你是战胜不了我的,只有LV8的你怎么可能是神的对手。那么就让你更加明白差距的存在,雷帝——召来!”或许是已经厌烦了和她对拼球形闪电,雅典娜第一次拿出了武器,被她称为“雷帝”的武器闪烁着黄金的电光,紫黑色长剑的中部有着一对分开的尖锐利刃,像是双翼一般张开。

颜黎清周围的那枚硬币速度并不快,与超电磁炮之名仿佛是完全不同的存在,“假冒神名之人,又何必将神挂在嘴边,如果有神存在的话,那也绝不是你这样!”

“一旦发射就不能改变方向的超电磁炮是无法战胜我的,你应该在刚才的追击之中领悟到这一点才对。”

不顾雷帝的存在,她仍旧向雅典娜接近而去,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作战风格让雅典娜始料未及,雷帝上投射而出的电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完全没有作用一般。速度超越人类极限,她瞬间贴近而来,雷帝的劈砍被她灵巧地躲过,电光攻击对她完全没有作用。

如果说之前对战的时候,是神对人的绝对优势。那么现在的情况,就是神对用尽力量之神的绝对优势。

尽管占据这样的优势,她却没有发动攻击,继续僵持着和雅典娜的贴身攻击。而绕着雅典娜旋转的硬币速度却越来越快,从一倍音速渐渐加速到三倍音速,甚至还没有到达上限。她无法确定颜黎清何时会发射硬币,雷帝的作用也因为近身而被削弱到极限。

“你……难道不是颜黎清……”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时间产生如此多战术战略上的差异,因此很容易就分析出这个结论,但是这个时候不可能有其他强者介入,因为这个世界本身是没有神级之人存在的,雅典娜陷入了困惑。

“其实……我是阿寒……”抓住雅典娜思考的空隙,躲过雷帝的斩击,“颜黎清”对雅典娜高耸的胸部进行了突袭。这突然而来的意外攻击让她不禁停下了动作,“诶?!这么变态!果然是死鬼阿寒!”

“gameover!这是我借鉴回旋加速器发动的攻击!回旋电磁炮!”在雅典娜发出惊呼的时刻硬币在电磁力的作用之下轰然击向了雷帝,产生的巨力将雅典娜击飞数米撞上了墙壁,背部传来的剧痛和魔力用尽的无力感让她半跪在地上无法站起。“看来行动最终还是失败了,不过炎帝大人的行动不会失败的。”

这充满矛盾的一句话让“颜黎清”陷入了沉思,她没有追击的原因是电磁力已经到达极限,击倒雅典娜已经是极限。满身伤痕的白御此刻也才现身,不顾雅典娜嘴角的厌恶和“死中二男放开!”的吵闹,用公主抱携带着雅典娜缓缓消失在天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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